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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

網站:公文素材庫 | 時間:2019-05-11 14:51:15 | 移動端: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

  魯迅是中國歷史上非常重要的近代作家,下面就是小編為您收集整理的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的相關文章,希望可以幫到您,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可以分享給更多小伙伴哦!

  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一

  一 魯鎮(zhèn)意象與文化語境、意境的關聯

  作為漢語的“這一個”,魯迅無疑是使用漢語寫作的典范,無論是情境還是社會文化語境,都在自覺或不自覺地制約著他,這也與他的生存習俗及其生存模式息息相關。作為漢語的“這一種”,魯迅的小說文本,無論是敘事策略還是敘事審美形態(tài),無疑都滲透了這種文化語境乃至意境理念的“基因”.比如,魯迅筆下的魯鎮(zhèn),就是一個滲透了魯迅自身文化審美觀念的意中之象(即意象),被魯迅“意中”的這個魯鎮(zhèn)其實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典型環(huán)境,魯迅筆下誕生的每一個典型性格都與魯鎮(zhèn)的文化血肉相連,無論阿Q生存的未莊還是“我”與呂緯甫、魏連殳,以及車夫遭際交往的S城,也都被覆蓋在魯鎮(zhèn)文化的“麾”下,魯鎮(zhèn)的文化語境業(yè)績也就決定了魯迅筆下的人物性格差不多都被“定格”在“魯鎮(zhèn)化”的語境之中。說得更確切一點,這種“定格”就是一種文化習俗、生活模式的“定格”,也是一種“集體習慣”的“定格”,什么樣的文化環(huán)境就滋生什么樣的文化性格,這似乎也符合文學創(chuàng)作的規(guī)律及其規(guī)范。

  不過意象之于本象是一種超越,雖然魯鎮(zhèn)就是紹興的代名詞,但我們以文學的規(guī)范說法,魯鎮(zhèn)又不等于紹興,他是經過作家思考、沉淀以至命名,是被藝術化、理想化了的一個世界,他雖然魂系紹興,卻又是夢中的紹興、模糊的紹興,是被形而上思維高度抽象化了的一個邊緣無限寬泛、卻又要“收取門票”的特定世界,不是什么人想進來就能進來的世界;既然是“意中之象”,凡是能進來的人物形象也應該是作家藝術世界中的意中之人,諸如孔乙己、祥林嫂、阿Q以及呂緯甫、魏連殳、包括那個車夫等都是作家的意中之人,作家往往不請自到。

  魯鎮(zhèn)是江南水鄉(xiāng),又是兩千年封建文化根深蒂固的一個“封地”.它是魯迅獨有的意象的生產“基地”,又是中華民族的一個縮影;是藝術的天堂,又是生活中的“黑暗王國”.你無論是從孔乙己走進魯鎮(zhèn),還是從祥林嫂走進魯鎮(zhèn),似乎都能領略到“咸豐酒店”的虛榮以及魯府、趙府、錢府等大同小異的風格及其某種象征意味。魯鎮(zhèn)是魯迅對于紹興的一種超越與抽象。顯然,文化語境對于小說敘事的制約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要真正了解魯迅其人其文,首先就要了解魯鎮(zhèn)的文化背景以及語境,正是魯鎮(zhèn)文化語境成就了魯迅筆下的魯鎮(zhèn)意象。的確,要了解魯迅小說之象,就繞不開魯鎮(zhèn)之象;要了解魯鎮(zhèn)之象,又繞不開紹興之象。只有深入紹興這個真境才能夢入魯鎮(zhèn)這個虛境,從那里去探索、觸摸魯迅及其筆下各種人物的“心跳與脈動”,才更有利于我們不偏不倚地認識魯迅、釋讀魯迅、把握魯迅。

  如果說魯鎮(zhèn)之象就是國象民態(tài)的縮影,那么魯迅筆下涌現的一個個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也就是一個個國象民態(tài)的縮影。的確,國大多象,險象環(huán)生,在魯迅藝術構思中都逐一被還原成了一個個典型形象,這一個個典型形象聚沙成塔--凝聚成一種創(chuàng)作思想,即國民性批判和民族啟蒙之大義。

  “集體無意識”理論雖然來自西方,但在中國、在魯鎮(zhèn)也存在“集體無意識”文化形態(tài),孔乙己、祥林嫂、阿Q等就是魯鎮(zhèn)集體的記憶與沉淀,是魯鎮(zhèn)與史俱來的一種文化滋生了這些“魯鎮(zhèn)化”了的人物,我們也可以套用歌德的那句驚世之語:不是魯迅創(chuàng)造了孔乙己、祥林嫂、阿Q,而是孔乙己、祥林嫂、阿Q創(chuàng)造了魯迅。與其說是孔乙己、祥林嫂、阿Q創(chuàng)造了魯迅,還不如說是魯鎮(zhèn)的文化語境創(chuàng)造了魯迅,因為那里是魯迅精神的出入口,阿Q們一個個從那里走進來,又一個個從那里走出去。

  無疑,在魯迅的魯鎮(zhèn)意象中,象是極為豐富而又復雜的,這些極為豐富而又復雜的象,被演變成為一個又一個魯鎮(zhèn)形象,他們既是文化語境的產物,又是意中之象的升華,意象與文化語境都在作家的構思過程中發(fā)酵,最終構成一個個復合體--即一個個被深深打上魯鎮(zhèn)文化烙印的“這一個”或“那一個”.文化語境所擁有的能量不斷給作家輸血、充電,使其“造人”自如;否則,斷血、斷電,作家的意中之象也就成了無本之木、無舵之舟,如此,還遑論文學創(chuàng)造?可見,魯迅筆下營造的魯鎮(zhèn)意象是被本土文化語境“定格”了的集體記憶與沉淀,“這種文化濃度不僅存在于它的結構、時間意識和視角形態(tài)之中,而且更具體而真切容納在它的意象之中。研究中國敘事必須把意象以及意象敘事方式作為基本命題之一,進行正面而深入的剖析,才能貼切地發(fā)現中國文學有別于其他民族文學的神采之所在,重要特征之所在!

  就魯迅小說敘事形態(tài)而言,本土文化語境與意境審美觀念都被凝聚在了魯鎮(zhèn)意象之中了,語境與意境息息相通,可以說是語境生發(fā)意境,意境又觀照語境,這種關系在魯迅的藝術構思中就成了魯鎮(zhèn)意象的內質。我們釋讀魯迅的小說,都不能繞開語境與意境的雙重文化背景,魯迅小說的生存語境與意境背景,是二十世紀中國社會最動蕩最黑暗的文化背景,也只有在那種文化背景之下才能營造魯鎮(zhèn)意象,才能塑造出諸多以阿Q為代表的魯鎮(zhèn)群像?梢,飽含語境制約的意境審美觀念的參與乃至滲透,又使得魯迅筆下的每一個人物形象都不乏一種“中國式”的含蓄與內斂,可謂靜水其外,流動深處,即深文隱蔚,余味曲包。

  應該承認,與文化語境息息相關的意境審美形態(tài)并非是中國抒情性作品的“專利”,自中國小說誕生以降,建立在本土文化語境基礎之上的意境審美形態(tài),就成為漢語小說的一種文本品質,這就是意境文化及其審美觀念的參與及滲透,也就是讓漢語小說成為漢語小說的一種文化標志抑或胎記。盡管魯迅小說文本也多有“拿來”的痕跡,但小說文本從立意到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是經過魯鎮(zhèn)文化語境的檢測與浸泡,最終才成為魯鎮(zhèn)意象中的“這一個”或“那一個”.“魯鎮(zhèn)化”就是“中國化”抑或“民族化”,是對“中國化”抑或“民族化”的縮影集成,是由宏觀轉化為微觀的“療救試驗地”.說的更明確一點,就是魯鎮(zhèn)意象之“象”,可由大到小,一旦進入小說又自然發(fā)酵,從而以小見大,以點帶面,尤其含蓄的題旨與思想,也不乏“春秋筆法”--情也幽幽義也幽幽,這在魯迅小說文本中也不乏其例,其表義的曲折性也就見其意境之境的審美意味了。

  二 作用于魯鎮(zhèn)種種“象”中的語境與意境

  《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就是魯鎮(zhèn)意象中的一個十分貼切的文化符號。據有關資料,魯迅生前曾與人“自詡”《孔乙己》是他最得意的一篇作品,是他在一種極其從容的狀態(tài)下寫就的一篇超短精品。所謂“從容的狀態(tài)”,可以不可以理解為一種文化的狀態(tài)?比如“咸亨酒店”就是魯鎮(zhèn)特有的一個文化標簽。它屬于魯鎮(zhèn),也屬于孔乙己?滓壹褐挥性凇跋毯嗑频辍薄皰炻殹,他才能成為孔乙己。從審美觀念上說,《孔乙己》這篇小說的文化風景就具有一種意境美學意味。

  小說開篇就把“咸亨酒店”的格局凸顯出來,給人營造的一種想象空間是,--接下來要來這里“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一定是一個穿長衫的別樣的“這一個”,果然,接下來迎“刃”而出場的孔乙己確實很特別。作者對孔乙己的一番描述就埋下一個伏筆,孔乙己無疑是一個失敗者抑或某種文化的犧牲品,因為前面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的文化平臺--“咸亨酒店”本身,就算是給讀者提供了一個暗示:見識一下穿著長衫來此一醉的孔乙己吧。于是,孔乙己的身世遭遇就被“咸亨酒店”這個文化平臺“一覽無遺”.橫豎看去,魯鎮(zhèn)的“咸亨酒店”就是專為孔乙己的“落魄表演”而特設的,他的性格及命運似乎與魯鎮(zhèn)早已融為一體。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著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

  這副形象特征描述,儼然誕生在魯鎮(zhèn)“咸亨酒店”的一幅活漫畫,真乃人比人、似人又不似人吶!這種語境就給讀者帶來了一種想象的空間:這個孔乙己穿著又臟又破的長衫,卻又站著喝酒,似乎很想在一群短衣幫面前做做人,可是想做人卻又不像人,倒還不如脫去長衫混在短衣幫里面隨便喝上幾杯更本分。本來就是一個冒充的“闊爺”,卻硬是要“排”出九文大洋。于是,便引來一片懷疑與嘲弄,賴活著還死要面子,結果導致他在“咸亨酒店”丟人現眼,出盡洋相,尊嚴掃地。這種看似不動聲色的敘事,卻讓讀者在不經意中觸類旁通,即由語境逼出意境:是誰扭曲了孔乙己的人格?竟讓他活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小說雖然沒有直白創(chuàng)作動機抑或立意與題旨,但讀者也不難透過字面給出自己的答案:一個原本進取的讀書人如今居然落魄到這步田地,誰該為他買單?孔乙己實在是魯鎮(zhèn)的不幸!更是那個時代的不幸!不言而喻,那個時代就不能讓孔乙己這種人活得有尊嚴,因為那個時代的本身就沒有尊嚴,儼然一個無形的大膿包!小說中的文化語境之重要背景就是直通興盛于魯鎮(zhèn)的封建科舉制度,正是這把無形的“封建文化”之“軟刀具”把一個好端端的讀書人--孔乙己給“戕害”了!

  “咸亨酒店”就是交代孔乙己窮途潦倒、生不如死的“文化載體”.小說中文化語境又依賴一種話語蘊藉滋生語言的張力,既運用話術把故事講得比較含蓄,這樣才能在意中生境,境就是一種空間,這種空間就是想象的空間。倘若敘事話語不能給讀者帶來一個個想象的空間,那么意境也就成了一個個“空頭支票”.說到底,意境意識就是空間意識,意境美就是空間美,就是漢語小說在敘事中營造的一種“留白”效果。盡管古今中外各種流派的小說敘事都離不開想象,其立意(即主題思想)也都深深隱藏在人物形象的言談舉止之中,也可以說很含蓄,但漢語小說敘事中所滲透的意境理念,完全是一種語言習慣,不像西方小說敘事更多呈現的是一種想象的能力乃至天賦;而漢語小說敘事所呈現的一種意境審美形態(tài),特別需要一種典型環(huán)境尤其一種特定的文化語境的支持,同時又借助于話語蘊藉的語感,在敘事中常常會產生一種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的話語效果,就好像每一篇小說敘事都如同在舉辦一場“中國謎語大會”,小說家每每講出一段故事,其“謎底”就會不打自招被讀者了然于心。有些話明明說得很含蓄、也很含混,而漢語小說的讀者就能常常憑借文化語境的種種暗示而得以理喻乃至頓悟。所以,漢語讀者閱讀漢語小說,往往不需要卒讀就能知其結局一、二,這或許就得益于語境的幫忙。

  如此種種特質,可能就是漢語小說區(qū)別于西方小說最本土的地方。魯迅顯然沒有而且也不會跳出這種語境的“魔掌”,意境審美形態(tài)也就自覺或不自覺地呈示在其中。的確,在魯鎮(zhèn)“咸亨酒店”出場的孔乙己,穿著又臟又破的長衫,在那里重演活受罪死要面子的悲劇性格,其命運的結局也就被他自身的性格瘤給出了答案:孔乙己這種人肯定活不好,在封建文化縮影的魯鎮(zhèn),就是孔乙己的葬身之地。這個結局在小說敘事中一直是含蓄著的,但在語境與意境的作用下,這個結局在讀者的想象空間里并不神秘,讀者知人論世,通過剖析魯迅的小說主題及其魯鎮(zhèn)的文化背景,孔乙己的悲劇又要在魯鎮(zhèn)重演的立意,是不難破譯的。

  祥林嫂也屬于魯鎮(zhèn)的“這一個”.魯迅小說研究中,人們對祥林嫂形象的釋讀已經夠多的了,本文所要強調的是魯迅小說敘事文本不僅語境作用其中,而另一個要素意境--作為一種審美形態(tài)也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介入乃至滲透到魯迅小說敘事文本之中,并成為魯迅小說敘事之審美形態(tài)中一個最本土、最魯迅的文化特征。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魯迅并非刻意地去建立意境文本,而是一種不自覺的敘述習慣和話語習慣的自然“撮合”.意境審美形態(tài)表現在敘事話語上,就是一種話語蘊藉,就是一種含蓄,只有做到敘事話語的蘊藉與含蓄,意境空間說、想象說才可以成立。在魯迅為數不算多的小說作品中,《祝!肥亲罡挥斜鞈懭饲閼训囊黄,從標題的設立就可以領悟到一種語境與意境的魅力!在魯鎮(zhèn),“祝!钡谋旧砭鸵馕吨环N莫大的諷刺,已經成為孔乙己葬身之地的魯鎮(zhèn),下一個就輪到了祥林嫂。諷刺的意味在于,魯鎮(zhèn)不是在“祝福”節(jié)日,而是在“祝福”一個人的死。死對于祥林嫂,的確就是“福”!現在文學研究者們似乎更看好沈從文、郁達夫、廢名等作家小說敘事文本的意境層面,似乎認為魯迅小說就是國民性批判和民族啟蒙(洋溢著一種立人思想),至于意境追求似乎就不敢恭維了。其實這是對魯迅小說的誤讀。

  在魯迅小說敘事文本中,也同樣擁有說不完的“意境”存在形態(tài)。

  《祝!返臉祟}就很有張力,就像一首抒情詩,立意彰顯出一種充滿苦澀的想象空間。在一個以禮教的名義扼殺、毀滅幸福與倫理的世界里揚起一面“祝!钡钠鞄,透過字面從文化背景上去考量,“祝!钡那饩皖A示著一種兇多吉少的悲情色彩。小說開頭采取逆時敘的方式,推出“我”在大年臨近之際所見到的祥林嫂,祥林嫂的一番關于死后鬼魂有無之謎的“打聽”,讓“我”極端驚訝、困惑以致無言以對,一顆不安的心一直懸到得知祥林嫂悄然死去。接下來的順時敘就是交代是誰“殺”死了祥林嫂?從文化語境的角度去深入展開意境層面的釋讀,那些回歸順時敘的故事情節(ji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說逆時敘的開頭,已經擴展了意境所覆蓋的意義:祥林嫂死于一種文化!這種文化的載體--魯鎮(zhèn),才是由外而內逐步“殺”死祥林嫂的劊子手!順時敘所交代的魯四老爺、柳媽、衛(wèi)老婆子、賀老六等相關人物的所作所為,無論虛偽、陰險、愚昧無知與否,不過都是封建文化的“附庸”乃至“犧牲品”,他們本身沒有力量能毀滅祥林嫂,是封建文化給了他們種種有效的“毒劑”,才使得他們一個個成了毀滅祥林嫂的幫兇。

  也有人認為意境只有回歸自然才成為意境,但換一種說法,意境回歸人性也同樣可以成為意境。固然,魯迅的《故鄉(xiāng)》《社戲》等小說的自然意境形態(tài)比較突出,然而,我們從孔乙己、祥林嫂、阿Q等人物的人性層面去考察審美形態(tài),也并非是無中生有、節(jié)外生枝。比如《祝!方Y尾一段交代:“我在這繁響的擁抱中,也懶散而且舒適,從白天以至初夜的疑慮,全給祝福的空氣一掃而空了,只覺得天地圣眾歆享了牲醴和香煙,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蹣跚,預備給魯鎮(zhèn)人們以無限的幸福。”這段詩一般的結尾,語境有了,意境也有了,不管是反諷也好,還是以抒情為基調去詛咒一種文化也好,這段文字都體現了語境與意境的互相關聯!罢Z境是說話人和受話人話語行為所發(fā)生于其中的特定社會關系聯域,包括具體語言環(huán)境和更廣泛而根本的社會生存環(huán)境!

  王一川在強調這一點時,也以《祝!分邢榱稚┚枇碎T檻之后遭遇四嬸“你放著吧!祥林嫂”一句話透心的刺激所造成的巨大影響為例,闡釋了語境在小說敘事中的重要性。所以說語境往往決定意境,意境實際上呈示的是一種話語含蓄效果。正是因為含蓄的魅惑,才誘發(fā)了想象并拓展了想象的空間。到底是怎樣的“天地眾圣”在預備給魯鎮(zhèn)的人們以無限的幸福?這種意境覆蓋下的含蓄就給讀者留下了不盡的“猜想”抑或想象。

  三 堅持“以中釋中”,讓我們更能走近魯迅

  以魯迅為代表的漢語小說,都自覺或不自覺地受到本土文化語境的制約,在小說敘事中也不知不覺地成為意境話語的踐行者。小說立意明明是很確定的,但在敘述中總是“不作正面說明,而用委婉隱約的話把意見表達出來”.不單《故鄉(xiāng)》《社戲》《風波》《白光》等小說這種委婉更為顯而易見,即便像《狂人日記》《阿Q正傳》《藥》等這些國民性批判色彩比較濃烈的小說,也不乏“以少寓多”、“小中蓄大”,即在有限之中蘊含無限的漢語小說敘事特質。阿Q雖然死了,但阿Q在讀者的情感評價里,他與孔乙己、祥林嫂是殊途同歸,只是阿Q的死比孔乙己的死影響面更大,比祥林嫂的死更有聲有色,一句“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的呼叫,既概括了國人普遍存在的真愚昧,也暗示了這種文化的惡性循環(huán),也就是說國人自欺欺人的丑陋不會因為一個阿Q的倒下就劃上了句號,中國社會還要為這種“惡之花”繼續(xù)付出代價,甚至沒有窮期。

  可謂一代人的愚昧濃縮在了一個人身上,一個人的呼叫意味著一代人的死不覺醒!靜靜一想,“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的呼聲,實在是太有張力了!此言不僅激活了故事的全部,而且刺痛了一下國人的“軟肋”,同時也是漢語小說敘事話語的一大突破,一句話或許喚醒了無數國人對于中國社會的反思與拷問,中國社會究竟能夠靠誰去救救不計其數的阿Q們?能夠拯救阿Q們才能夠拯救中國!難道不是嗎?的確,“《阿Q正傳》的思想意義是無窮的,從革命的角度去看,從精神勝利法的角度去看,從文化性格的角度去看,都可以給我們無窮的啟發(fā)!

  要發(fā)掘、釋讀《阿Q正傳》其“無窮的啟發(fā)”,就要堅持“以中釋中”抑或“以中釋魯”的思路,“無窮”顯然是指在本土文化語境制約下的主題思想意義的“無窮”,也是意境審美層面的“無窮”.與其說這是漢語小說敘事的技巧,還不如說這就是意境審美形態(tài)的魅力所在。中國小說家最為爛熟于心的一點是,漢語小說敘事有兩個致命的關鍵詞,一是故事性,二是話術,兩者缺一不可!八^‘話術',就是運用巧妙的言辭,以達成其高度形式的小說意識!

  西方學者可以把敘事看作是一種“修辭”,那么我們又何以不能把話語蘊藉也看作是一種“修辭”呢?從漢語言的角度說,所謂“修辭”強調的就是一種語言表達的技巧及其效果,即“依據題旨情境,運用各種語文材料,各種表現方法,恰當地表現與說者所要表達的內容的活動”.魯迅作為漢語寫作的典范,他在小說敘事中塑造的每一個典型人物,既是魯鎮(zhèn)的“這一個”,也是修辭的“這一個”,其文化語境以及意境審美形態(tài),都與小說敘事的意境審美觀念息息相通,無論是自覺的,還是不自覺的。

  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二

  魯迅的小說總給人一種讀不懂又抓不住的感覺,需要通過反復的閱讀、分析,才能對其小說有進一步的理解。

  然而即使是研究魯迅的專家也不敢說對魯迅創(chuàng)作有深刻而完全的把握,自然,對魯迅創(chuàng)作時的動機和思想狀態(tài)的摸索,研究者們也是謙虛謹慎,不敢輕下斷言,可見魯迅小說是那么的艱深而晦澀。為什么魯迅小說讓人這么難以讀懂?

  一、魯迅小說中的復調特征

  竹內好認為魯迅小說中本身就沒有呈現出一種單一的、完整的主題和中心,或者說這種主題和中心并未完成。這個評價看似見解獨特,實則頗為中肯!棒斞感≌f里仿佛有兩個中心。它們既像橢圓的焦點,又像平行線,是那種有既相約、又相斥的作用力的東西!

  也就是說魯迅小說創(chuàng)作意圖本身就不是為了表達單一的思想,其中是多種觀點的片段之間,若即若離,它們復雜而無規(guī)律地嵌合在行文之中,讓人難以輕易地拼接而理解。魯迅的小說很像一種合奏,卻又不是規(guī)整的交響樂。它是一種看似隨性,實則精致高妙的演奏。魯迅像是握著高超的指揮,同時讓很多種樂器同時演奏,呈現出多重的聲音摻雜在一起,讓讀者很難分辨。當你稍稍分辨出一些音色,似乎把握了其中一種聲音時,這種聲音似乎又改變了,戛然接上了另一種關聯不大的聲音。這種思緒的流動節(jié)奏讓人讀起來因為常常阻滯不通而懊惱,同時也讓人感慨指揮者那不同凡響的、深邃的思想。因為捉摸不透,所以魯迅小說比其他小說具有了更宏大的意蘊空間。

  小說 《在酒樓上》是魯迅思想進入“彷徨”中的早期作品,被周作人稱作 “最具有魯迅氣氛”的小說!对诰茦巧稀分v述的是關于知識分子的題材,這篇小說與同時期其他作家以第一人稱 “我”來創(chuàng)作的知識分子題材小說有很大的區(qū)別。魯迅沒有平鋪直敘,直抒自己對知識分子的觀點和情感,而是選擇用 “我”的視角來講述關于主人公呂緯甫的這樣一個故事。那么魯迅這種表達方式的用意何在? 他想表達自己一種什么樣的思想與狀態(tài)?

  《在酒樓上》以“我”的角度講述了 “我”與呂緯甫的故事。這里的 “我”并不是小說的中心人物,也不只是一個旁觀的敘述者,而是參與到故事中的人物。他與呂緯甫一樣都是具有獨立的情感、獨立的思想和理智的人,作為故事之中的一個元素,他也推動著故事的發(fā)展。故事中的 “我”和呂緯甫具有許多共同點: “我們”曾是一起去城隍廟拔掉神像胡子的新青年; 是議會討論 “改革中國”的方法道路而打起來、激情澎湃的青年。“我們”雖然曾經都擁有激情澎湃的理想,如今卻因為革命的失敗以及生活的無奈而落入沮喪和彷徨中的中年人。不同的是,“我”和呂緯甫同樣面對生活的無聊和寂寞,他們的選擇卻不同,“我”堅持在寂寞和彷徨中前進、反抗,而呂緯甫卻選擇放棄前進,回歸到世俗生活當中。呂緯甫渴望從世俗生活中找到繼續(xù)生活的動力。魯迅想通過這兩個人物寄予怎么樣的思想? 對于這個問題,有評論者認為,文中的 “我”可以等同于魯迅,表達魯迅作為一個選擇繼續(xù)抗爭者,想要借此批評那些因為一些挫折便放棄了努力的知識分子。但這種說法過于簡單化、平面化。

  回到 《在酒樓上》原文,我們會發(fā)現,文章不只是魯迅批判 “遇到挫折就放棄”的這一種聲音。魯迅對呂緯甫固然有批評之意,但同時還有著對呂緯甫寂寞和可憐處境的感同身受,全文也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兔死狐悲的哀婉之情。并且作者雖然與兩個人物之間都具有這樣那樣的聯系,甚至他們與作者有著某種精神上的聯系,但其實作者對這兩個人物都有批判。作家似乎是在兩者之外,或者是在兩者之上去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與文中兩個人物獨自的思想,他們所各自發(fā)出的聲音是不能混同的。所以對文章中的聲音作一分析,有助于我們深入了解魯迅的精神世界。

  這里有必要對上文所提到的小說中的聲音進行解釋。

  小說 “藝術地再現生活本身的復調本質”因此可以說小說是一種獨特的聲音,或者說小說本身就是一種話語形式。只是這種話語形式不像日常生活中人們的交談。他的媒介不是人聲帶發(fā)出的聲音,而是經過加工和組織的語言符號。巴赫金把人的本質界定為 “人在存在當中無可回避”的對話。小說來源于生活,小說是對生活的一種反映,所以小說中也必定存在著許多對話。魯迅的小說從創(chuàng)作之初至今,連續(xù)不斷地受到許許多多的關注和研究,也正是因為魯迅小說中聲音多種多樣。在魯迅小說中,眾聲喧嘩,聲源多重,且聲音之間關系交疊復雜,但是就是在這種多重復調之中,交織出內涵豐富又具有難窮盡、廣闊的意義空間,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小說中的復調對話了解難以抓住的小說內涵。

  二、小說中人物之間的復調性分析

  就 “我”和呂緯甫之間的 “對話”關系而言,小說中并沒有把話語權完全的交在 “我”的手中,作者并沒有剝奪呂緯甫的話語權。文中很大的篇幅都是呂緯甫的聲音,其中主要有奉母親命令返鄉(xiāng)辦的兩件事: 遷墳和送絨花。呂緯甫 “我當時忽而很高興,愿意掘一回墳,愿意一見我那曾經和我很親睦的小兄弟的骨質”, “我對于這差事倒并不覺得煩厭,反而很喜歡,”

  并且這一切都是為了達成母親的愿望。從這些聲音中我們都可以看出,呂緯甫回歸家庭后,對之前輕視的世俗親情表現出依戀和向往。但文中呂緯甫對這兩件事表達更多的是無聊和失落。

  以 “也還是為了無聊的事”來定義這兩件事情,這些語言證明事后呂緯甫對自己行為進行反省,他并沒有覺得得意而是反倒覺得無聊和失落。而且他并沒有完全忘記他之從前的激情和精悍,這從他看見廢園后眼睛中閃出的射人的光中,從他自嘲式的把自己比作飛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的蠅子的比喻中可以看出,他對于自己現在的狀態(tài)并不滿意。呂緯甫對目前自己的生活和現狀只是敷衍和妥協著,他對于青年時的夢想并未忘懷。呂緯甫的心理有依戀向往,同時又有無聊寂寞,且在寂寞中還閃爍著殘存的激情和光芒,從這種復雜的心情之中,我們可以看出呂緯甫所表達出的 “話語”并不是單一的,在呂緯甫的思想內部存在著兩種以上的聲音,這些聲音之間就形成一種對話關系。他面對著代表繼續(xù)堅持前進的形象——— “我”,并沒有表現出排斥和嘲諷,反而表現出一種慚愧和自嘲,可見呂緯甫與 “我”之間的 “對話”關系也并不是決裂和敵對這種單一的表現。

  小說中,“我”對呂緯甫的態(tài)度不能簡單概括為失望和批判。雖然前面在作者感懷物是人非的時候,“我”看見曾經敏捷精悍的呂緯甫變了,心中有許多失落,但這其中更多的不是對呂的嘲諷和失望,而是一種同命相連的同情和失落。這在 “我”看見呂緯甫久違的射人的眼神后“我”的興奮中,在呂緯甫作了蒼蠅的比喻后 “我”說的“大約也不外乎繞點小圈子吧”中,從呂緯甫 “看你的神情,你似乎還有些期待我”這種自我慚愧和酸楚的話語等等地方,都能看出 “我”和呂緯甫之間的 “對話”關系不是簡單的對立關系。他們之間的對話既有差異,又有著獨特的精神聯系,更像是一對有過共同經歷的孿生兄弟,一方否定另一方就是在否定自己本身,兩者形成兩個相互獨立又相互纏繞的樂曲組成的復調。這種復雜的“對話”開拓了小說的意義空間,這兩個形象并不是某種絕對的、完整的觀念的獨立代言。呂緯甫和 “我”都是處于人生迷途中的迷路者,他們都處在彷徨中,誰都無法確定自己選擇的以及被迫適應的道路是對是錯。

  這是魯迅的 “歷史中間物”式思想的產物。魯迅從不認為自己能給出某一種答案,他更多的是把問題提出,并且通過小說文字呈現給大眾。他把這種矛盾的選擇化成兩個不同的藝術形象,并且讓這一個個 “他人”具有獨立的邏輯。他讓自己和讀者作為旁觀者,更好地看出內在思想與外在世界的利弊,魯迅站在更高的高度來批評自己的靈魂,這是非常困難和痛苦的。魯迅一次次的把自己沉入一個個痛苦掙扎中去探索自己心中復雜、糾結的 “對話”,再根據這些對話去創(chuàng)造 “說話”的角色中。所以這些復調式的角色的精神內涵皆從魯迅自己一個人而來,他們就必然具有某種精神聯系。但同時,小說中每種 “聲音”都代表魯迅精神矛盾中的不同側面,因此它們之間是不能完全等同的,所以這些聲音存在在一部小說中便形成一種復雜又有韻味的復調。因為這種復調的聲音是魯迅對自我的深度挖掘,所以它是來自于靈魂的,也更貼近于矛盾的本質。

  三、小說中人物內部的復調性分析

  呂緯甫和 “我”這兩個單獨的藝術形象內部的 “聲音”也不是單一的,他們各自身上都體現出一種復雜性和矛盾性。這使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安于現在的生活,仍舊處于糾結和彷徨中。先說呂緯甫,他似乎已經忘記從前的一切,安心于世俗生活!拔摇焙退麆傄娒鏁r,他的精神是沉靜、頹唐而失去光彩的,這是呂緯甫的其中一種聲音。但在看見廢園那一瞬間卻又閃出了懾人的光彩,這里又讓我們聽見了另外一種與之前的頹廢所不同的聲音。

  雖然他表述自己的現狀像蠅子一樣繞回來了,明白告訴我們他的無奈與無聊,但他又以 “天空沒有鳥的痕跡,但我已經飛過”這樣的詩句自我安慰。他眼中下意識的神采告訴我們,從前的熱情與澎湃的夢想并沒有在呂緯甫的頭腦中徹底抹去。即使他自己也想忘記過去,專注于現在的生活,但他仍舊在 “啟蒙者”和 “世俗人”之間游走,并且在這兩種人生角色中糾纏,他并沒有完全接受現在的定位,或者說他根本還不清楚自己應該在這個世界什么樣的位置,可見呂緯甫內部的思想并沒有達到和諧、統一。

  他內部不同的聲音,時時在爭辯,在糾纏,這使他無法安然地過他目前世俗的生活。

  這種矛盾與破裂在他對后面講述的一些事的態(tài)度中得到了驗證。他在描述遷墳,送絨花的開場白中便說這些是“無聊的事”,但卻也按照母親的愿望去做了,并覺得也是樂意去做的,但最終還是落得個失望而歸。這些都彰顯出呂緯甫內部的矛盾和糾結。他選擇放棄之前的夢想,但他沒有也無法完全拋掉過去,安心迷醉于現在世俗的生活。他在表達自己仍要教 ‘子曰詩云’后,又自言自語似地說這是些 “無聊的事”,不是自己想教,而是別人只學這些。從這些語言中我們能看見呂緯甫矛盾尷尬的處境。他雖然想要壓抑年少時夢想的 “聲音”,讓它安靜甚至啞掉,用以暫時麻木自己,但那種聲音卻時不時地冒出來,催逼著他。兩種矛盾的聲音在他腦中吵嚷,糾纏,使他無法真正安于這種生活。這與魯迅先生抄古碑麻醉自己那段時期的經歷非常類似,我們似乎能聽見他內心豐富的“聲音”。

  再說文中的 “我”,雖然從文中 “我”的話語和呂緯甫的反應,特別是末尾那段具有象征意義的話語中可以看出 “我”并沒有像呂緯甫那樣放棄自己曾經的夢想和目標, “我”在繼續(xù)前進。但從 “我”的言行中不難看出“我”也是一個被復雜 “聲音”困擾的 “糾結人”。來 S城,“我”的懷舊是失落而無聊。對廢園景色的描繪很明顯能夠看出 “我”對于那種為夢想堅持的努力,不畏嚴寒和艱辛精神的贊許,但小說卻沒有把 “我”塑造成具有無堅不摧意志的戰(zhàn)士。因為緊接著的另一個 “聲音”卻如鬼魅一樣,縈繞不去。就像 “我”對北方南方雪的感慨,“我”現出明顯的漂泊感和無依感,能看出 “我”

  雖然堅持著,但心中也有許多的失落、軟弱和猶豫,甚至是寂寞絕望。當他們襲來的時候,幾乎要把 “我”吞沒了。小說后面在 “我”聽呂緯甫講述自己的經歷時,聽到他在教 ‘子曰詩云’時 “我”表示出了驚訝和奇異。

  只是從呂緯甫的反應中可以看出 “我”在驚奇和失望的同時更多的是同情和傷感,“看你的神情,你似乎還有些期待我”都可以看出來。雖然 “我”也面臨和呂緯甫相似的令人無奈失望的經歷和現狀,但 “我”最后的選擇卻是迎著暴風雪,迎著絕望前進。

  由此看出這兩個形象 “內部的”聲音也并不是單一的,在他們各自內心的聲音中也包含著不同的思想傾向,并且形成一種復調。雖然他們的選擇不同,但相同的是———他們還是不能安生。他們還是無法擺脫矛盾和糾結,他們的思想深處仍被矛盾和糾結的聲音像 “毒蛇”一樣糾纏。經過上述的分析,不管選擇哪一條路,最終面對的都是彌漫于天地間迷霧樣的迷茫和絕望。從中可見魯迅也還不能從各種矛盾中掙扎出來。魯迅最終也沒有找到答案,他仍處在矛盾和糾結中。這也是后面像 《孤獨者》這樣的文章會產生的原因。

  從中看出,某些評論者把作者跟 《在酒樓上》的“我”等同起來這種簡單概括的說法并不合理。他否定了魯迅充滿矛盾性和復雜性的思想和直面慘淡人生的戰(zhàn)斗精神。我們從這兩個藝術形象中能找到許多魯迅先生的影子,但在敘述中,我們可以看出,作者不僅對與呂緯甫一樣已經放棄了夢想,過著與世俗生活沒有兩樣的人有所批判,對繼續(xù)堅持的 “我”,也沒有給予多少美化,在敘述中也用批判的視角進行反觀。這也反映出魯迅精神和思想的獨特性以及他的懷疑精神。魯迅在他的小說中并沒有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和指明某種光明或者正確的道路,他只是把自己剖開,把自己矛盾的思想揪出來,精細地刻畫成 “他者”的思想,從而彰顯出其精神的深刻性,矛盾性和復雜性。這使魯迅這個作者從眾多的聲音中淡出,站在旁觀者的位子上冷眼旁觀,使得這個作者凌駕于眾多聲音所形成的復調之上,這種復調使小說呈現意想不到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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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關于魯迅的小論文三

  人教版六年級上冊《少年閏土》《我的伯父魯迅先生》《一面》《有的人》這組課文是為了讓學生認識、了解魯迅先生。教學時,我一改逐篇按字詞句段篇教學的傳統模式,借鑒“群文閱讀”教學法,嘗試略讀、瀏覽、跳讀等多種閱讀方式,讓學生在兩節(jié)課的新鮮、輕松閱讀中整體把握文本內容,認識魯迅先生。

  課堂由“魯迅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哪篇文章體現了他的哪些特點?”這一問題串起。

  課前,我了解到學生都沒有讀過魯迅寫的文章和寫魯迅的文章,就先讓學生猜想即將認識的魯迅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接著用幻燈出示本組教材的內容提示和魯迅先生插圖,要求他們仔細觀察魯迅的外貌與自己想象的有什么不同?并試著用幾個詞概括其外貌神態(tài)。

  為了便于教學,我調整了課文順序,把詩人臧克家為紀念魯迅先生所寫的《有的人》一詩安排在第一篇,讓學生邊讀邊想,我稍作點撥,魯迅先生“雖死猶生、精神永存”的形象便初步印入學生腦海。

  詩中魯迅先生畫像上有兩句詩,“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笔侨辗e月累中的內容,我讓學生回憶他們還知道哪些語句,同桌間讀讀議議后,用自己的話說說魯迅先生的特點。學生大多能概括地說出魯迅痛恨敵人、勇敢無畏、熱愛人民、珍惜時間等特點。加之教材“資料袋”的閱讀,魯迅先生的形象在學生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當學生閱讀阿累的《一面》時,我要求他們在書上圈出描寫魯迅外貌的語句,著重理解“魯迅先生是同我們一起的”的含義。

  閱讀《我的伯父魯迅先生》后,我讓學生小組合作探究,交流了如下問題:從談《水滸》一事中,可以看出魯迅的什么特點?從魯迅先生救助車夫、關心女傭的事例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從“碰壁”的笑談中和“這一來不會錯,正是他!憎惡黑暗有如憎惡魔鬼,把一生的時光完全交給了我們民族,一位越老越頑強的戰(zhàn)士!”這些話中能感受到魯迅具有什么樣的精神?魯迅先生為什么會受到那么多人的愛戴?為什么會被譽為“民族魂”,并得到毛澤東主席的高度評價?

  為了加深學生對他的印象,我把《少年閏土》和魯迅另外兩篇文章《社戲》《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一起讓學生快速閱讀,引導他們體味、揣摩魯迅筆下的孩童形象,魯迅自己的少年生活。在同學們的暢所欲言中,魯迅筆下那一個個聰明能干、淳樸大方、機智勇敢的小伙伴形象呼之欲出,少年魯迅天真、活潑、頑皮、聰慧的特征,以及對廣闊天地、鄉(xiāng)村生活的向往讓魯迅的形象更加真實、豐滿、鮮活。

  兩節(jié)課的時間,學生讀完了 6 篇文章,由對魯迅先生的一無所知到對他的認識、了解、敬佩、愛戴,猶如水到渠成。最后我推薦了兩篇課外閱讀文章給學生,一篇是《藤野先生》,從中可以了解到魯迅先生“棄醫(yī)從文”的原因,感受到一位憂國憂民的文學家是怎樣為了喚醒民眾而大聲疾呼;另一篇是《狂人日記》,從中可以感受到一位勇敢的戰(zhàn)士,把手中的筆化作鋒利的匕首和標槍,直刺反動派的心臟。最后,我要求他們以《我心目中的魯迅》為題,談談自己的感受。

  學生反饋的信息告訴我,遵循認識人物的一般規(guī)律和小學生的認知特點,在“群文閱讀”中“走近魯迅”是一次有趣、有益的嘗試———當教師高屋建瓴地引導學生細細品味本組課文時,他們收獲的不再是支離破碎的知識,而是用問題的線連綴成由知識和能力串成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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